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​中国历史纪年体之南朝陈-公元579年

2024-09-22 00:27 来源:海蔻通 点击:

中国历史纪年体之南朝陈-公元579年

陈宣帝纪元

(公元579年)陈太建十一年 北周大成、大象元年 后梁天保十七年

春正月癸巳,周帝宇文赟受朝于露门,帝服通天冠、绛纱袍,群臣皆服汉魏衣冠。大赦,改元“大成元年”。初置四辅官,以上柱国大冢宰越王宇文盛为大前疑,相州总管蜀国公尉迟迥为大右弼,并州总管申国公李穆为大左辅,大司马随国公杨坚为大后丞。

北周大左辅、并州总管、申国公李穆加邑至九千户。

周帝德政不修,数行赦宥。京兆郡丞乐运上疏曰:“臣谨案周官曰:‘国君之过市,刑人赦。’此谓市者交利之所,君子无故不游观焉。若游观,则施惠以悦之也。尚书曰:‘眚灾肆赦。’此谓过误为害,罪虽大,当缓赦之。吕刑云:‘五刑之疑,有赦。’此谓刑疑从罚,罚疑从免。论语曰:‘赦小过,举贤才。’谨寻经典,未有罪无轻重,溥天大赦之文。逮兹末叶,不师古始,无益于治,未可则之。故管仲曰:‘有赦者,奔马之委辔。不赦者,痤疽之砺石。’又曰:‘惠者,民之仇雠。法者,民之父母。’吴汉遗言,犹云‘唯愿无赦’。王符着论,亦云‘赦者非明世之所宜’。岂可数施非常之惠,以肆奸宄之恶乎。”帝亦不纳,而昏暴滋甚。

乐运乃舆榇诣朝堂,陈帝八失。

“一曰:内史御正,职在弼谐,皆须参议,共治天下。大尊比来小大之事,多独断之。尧舜至圣,尚资辅弼,比大尊未为圣主,而可专恣己心?凡诸刑罚爵赏,爰及军国大事,请参诸宰辅,与众共之。

“二曰:内作色荒,古人重诫。大尊初临四海,德惠未洽,先搜天下美女,用实后宫;又诏仪同以上女,不许辄嫁。贵贱同怨,声溢朝野。请姬媵非幸御者,放还本族。欲嫁之女,勿更禁之。

“三曰:天子未明求衣,日旰忘食,犹恐万机不理,天下拥滞。大尊比来一入后宫,数日不出。所须闻奏,多附内竖。传言失实,是非可惧。事由宦者,亡国之征。请准高祖,居外听政。

“四曰:变故易常,乃为政之大忌;严刑酷罚,非致治之弘规。若罚无定刑,则天下皆惧;政无常法,则民无适从。岂有削严刑之诏未及半祀,便即追改,更严前制?政令不定,乃至于是。今宿卫之官,有一人夜不直者,罪至削除;因而逃亡者,遂便籍没。此则大逆之罪,与十杖同科。虽为法愈严,恐人情愈散。一人心散,尚或可止,若天下皆散,将如之何。秦网密而国亡,汉章疏而祚永。请遵轻典,并依大律。则亿兆之民,手足有所措矣。

“五曰:高祖斲雕为朴,本欲传之万世。大尊朝夕趣庭,亲承圣旨。岂有崩未逾年,而遽穷奢丽,成父之志,义岂然乎。请兴造之制,务从卑俭。雕文刻镂,一切勿营。

“六曰:都下之民,徭赋稍重。必是军国之要,不敢惮劳。岂容朝夕征求,唯供鱼龙烂漫,士民从役,祇为俳优角抵。纷纷不已,财力俱竭,业业相顾,无复聊生。凡此无益之事,请并停罢。

“七曰:近见有诏,上书字误者,即治其罪。假有忠谠之人,欲陈时事,尺有所短,文字非工,不密失身,义无假手,脱有舛谬,便陷严科。婴径尺之鳞,其事非易,下不讳之诏,犹惧未来,更加刑戮,能无钳口!大尊纵不能采诽谤之言,无宜杜献书之路。请停此诏,则天下幸甚。

“八曰:昔桑谷生朝,殷王因之获福。今玄象垂诫,此亦兴周之祥。大尊虽减膳撤悬,未尽销谴之理。诚愿谘诹善道,修布德政,解兆民之愠,引万方之罪,则天变可除,鼎业方固。大尊若不革兹八事,臣见周庙不血食矣。”

周帝大怒,将戮之。朝臣皆恐惧,莫有救者。内史中大夫元岩谓人曰:“臧洪同日,尚可俱死,其况比干乎!若乐运不免,吾将与之俱毙。”诣阁请见,绐帝曰:“乐运知书奏必死,所以不顾身命者,欲取后世之名。陛下若杀之,乃成其名,落其术内耳。不如劳而遣之,以广圣度。”帝然之,因而获免。翌日,帝颇感悟。召运谓之曰:“朕昨夜思卿所奏,寔是忠臣。先皇明圣,卿数有规谏。朕既昏暗,卿复能如此。”乃赐御食以赏之。朝之公卿,初见帝盛怒,莫不为运寒心。后见获宥,皆相贺以为幸免虎口。

元岩,字君山,河南洛阳人也。父元祯,魏敷州刺史。岩好读书,不治章句,刚鲠有器局,以名节自许,少与渤海高颎、太原王韶同志友善。仕周,释褐宣威将军、武贲给事。大冢宰宇文护见而器之,以为中外记室。累迁内史中大夫,昌国县伯。

丁酉,龙见于陈南兗州永宁楼侧池中。

陈云旗将军、吴兴太守、武陵王陈伯礼被代征还,遂迁延不发。

癸卯,周帝封皇子宇文衍为鲁王。

甲辰,周帝东巡狩。

丙午,日有背。北周柱国、常山公于翼为大司徒。诏翼巡长城,立亭鄣。西自鴈门,东至碣石,创新改旧,咸得其要害云。仍除幽定七州六镇诸军事、幽州总管。先是,突厥屡为寇掠,居民失业。翼素有威武,兼明斥候,自是不敢犯塞,百姓安之。

辛亥,北周柱国、许国公宇文善复本官,除大宗伯。

癸丑,日又背。

戊午,周帝行幸洛阳。立鲁王宇文衍为皇太子。

北周改南兖州为亳州。

北周车骑大将军、仪同三司、温州刺史杜杲征拜御正中大夫。

二月癸亥,陈帝陈顼亲耕藉田。

陈前领军将军沈恪起为散骑常侍、卫尉卿。其年授平北将军、假节,监南兗州。

癸亥,周帝诏曰:“河洛之地,世称朝市。上则于天,阴阳所会;下纪于地,职贡路均。圣人以万物阜安,乃建王国。时经五代,世历千祀,规模弘远,邑居壮丽。自魏氏失驭,城阙为墟,君子有恋旧之风,小人深怀土之思。我太祖受命酆镐,胥宇崤函,荡定四方,有怀光宅。高祖神功圣略,混一区宇,往巡东夏,省方观俗,布政此宫,遂移气序。朕以眇身,祗承宝祚,庶几聿修之志,敢忘燕翼之心。一昨驻跸金墉,备尝游览,百王制度,基趾尚存,今若因修,为功易立。宜命邦事,修复旧都。奢俭取文质之间,功役依子来之义。北瞻河内,咫尺非遥,前诏经营,今宜停罢。”于是发山东诸州兵,增一月功为四十五日役,起洛阳宫。常役四万人,以迄于晏驾。并移相州六府于洛阳,称东京六府。

北周上柱国兼雍州牧、神武公窦炽为京洛营作大监。宫苑制度,皆取决焉。改食乐陵县,邑户如旧。

周帝置东京官属,开府仪同三司、淅州刺史赵芬转东京小宗伯,镇洛阳。开府、乐部大夫长孙平为小司寇,与小宗伯赵芬分掌六府。

北周上开府、汴州刺史樊叔略有巧思,拜东京营构监,宫室制度,皆叔略所定。

周帝诏停南讨诸军。

突厥他钵可汗复请和亲。周帝以赵王宇文招女为千金公主,嫁于突厥,命他钵执齐帝高绍义送长安。

周帝为太子之西征吐谷浑也,在军有过行,郑译时亦预焉。军还,宇文孝伯及王轨尽以白,高祖怒,挞帝数十,仍除译名。至是,译又被帝亲昵。帝既追憾被杖,乃问译曰:“我脚上杖痕,谁所为也?”译答曰:“事由宇文孝伯及王轨。”译又因说王轨捋须事。帝乃令内史杜虔信就徐州杀柱国、徐州总管、郯国公王轨,内史中大夫元岩不肯署诏。御正中大夫颜之仪切谏,帝不纳,岩进继之,脱巾顿颡,三拜三进。帝曰:“汝欲党乌丸轨邪?”岩曰:“臣非党轨,正恐滥诛失天下之望。”帝怒,使阉竖搏其面,废于家。遂诛王轨。轨立朝忠恕,兼有大功,忽以无罪被戮,天下知与不知,无不伤惜。

周帝刑政乖僻,昏纵日甚,御正中大夫颜之仪犯颜骤谏,虽不见纳,终亦不止。深为帝所忌。既杀王轨,欲并致之仪于法。后以其谅直无私,乃舍之。

初,王轨言于周武帝曰:“太子非帝王器,臣亦尝与贺若弼论之。”帝呼弼问之,弼知太子不可动摇,恐祸及己,诡对曰:“皇太子德业日新,未睹其阙。”帝默然。弼既退,轨让其背己,弼曰:“君不密则失臣,臣不密则失身,所以不敢轻议也。”及太子嗣位,轨竟见诛,弼乃获免。

上柱国尉迟运之为宫正也,数进谏于太子宇文赟。赟不能纳,反疏忌之。时运又与王轨、宇文孝伯等皆为高祖所亲待,轨屡言帝失于高祖。赟谓运预其事,愈更衔之。及轨被诛,运惧及于祸,私谓孝伯曰:“吾徒必不免祸,为之奈何?”孝伯对曰:“今堂上有老母,地下有武帝,为臣为子,知欲何之。且委质事人,本徇名义,谏而不入,将焉逃死。足下若为身计,宜且远之。”于是各行其志。运寻出为秦州总管,秦渭等六州诸军事、秦州刺史。

然周帝荒淫日甚,诛戮无度,朝章弛紊,无复纲纪。大将军、小冢宰、安化县公宇文孝伯又频切谏,皆不见从。由是益疏斥之。后帝将杀之,乃托以齐王之事,诮之曰:“公知齐王谋反,何以不言?”孝伯对曰:“臣知齐王忠于社稷,为群小媒孽,加之以罪。臣以言必不用,所以不言。且先帝付嘱微臣,唯令辅导陛下,今谏而不从,寔负顾托。以此为罪,是所甘心。”帝大惭,俛首不语。乃命将出,赐死于家。时年三十六。

初,北周上开府仪同大将军、司武上大夫、东平公宇文神举见待于周高祖,遂处心腹之任。王轨、宇文孝伯等屡言皇太子之短,神举亦颇与焉。及太子即位,荒淫无度,神举惧及于祸,怀不自安。初定范阳之后,威声甚振。帝亦忌其名望,兼以宿憾,遂使人赍鸩酒赐之,薨于马邑。时年四十八。神举伟风仪,善辞令,博涉经史,性爱篇章,尤工骑射。临戎对寇,勇而有谋。莅职当官,每着声绩。兼好施爱士,以雄豪自居。故得任兼文武,声彰中外。百僚无不仰其风则,先辈旧齿至于今而称之。子宇文同嗣。位至仪同大将军。

建平郡公于义于明、武帝世,历西京、瓜、邵三州刺史。数从征伐,进位开府。周帝嗣位,政刑日乱,于义上疏谏。时郑译、刘昉以恩幸当权,谓义不利于己,先恶之于帝。帝览表色动,谓侍臣曰:“于义谤讪朝廷也。”御正中大夫颜之仪进曰:“古先哲王立诽谤之木,置敢谏之鼓,犹惧不闻过。于义之言,不可罪也。”帝乃解。

戊辰,北周上柱国、延州总管、郧国公韦孝宽为徐兖等十一州十五镇诸军事、徐州总管。

乙亥,周帝行幸邺。

丙子,北周初令授总管刺史及行兵者,加持节,余悉罢之。

辛巳,周帝宇文赟传位于皇太子宇文衍。诏曰:“有圣大宝,实惟重器,玄天表命,人事与能,幽显同谋,确乎不易。域中之大,实悬定于杳冥;天下为公,盖不避于内举。我大周感苍昊之精,受河洛之锡,武功文德,光格区宇,创业垂统,永光无穷。朕以寡薄,祗承鸿绪,上赖先朝得一之迹,下藉群后不贰之心。职贡与云雨俱通,宪章共光华并亘。圆首方足,咸登仁寿,思隆国本,用弘天历。

“皇太子衍,地居上嗣,正统所归。远凭积德之休,允协无疆之祚。帝王之量,未肃而成;天禄之期,不谋已至。朕今传位于衍。乃睠四海,深合讴歌之望;俾予一人,高蹈风尘之表。万方兆庶,知朕意焉。可大赦天下,改大成元年为大象元年。”帝于是自称天元皇帝,所居称天台,冕有二十四旒,车服旗鼓,皆以二十四为节。内史、御正皆置上大夫。皇帝衍称正阳宫,置纳言、御正、诸卫等官,皆准天台。尊皇太后阿史那氏为天元皇太后,帝太后李娥姿为天元帝太后。皇后杨丽华为天元皇后。周帝宇文衍居正阳宫。

北周开府仪同大将军、内史下大夫、封归昌县公郑译迁内史上大夫,进封沛国公,邑五千户,上大夫之官,自译始也。以其子郑善愿为归昌公,郑元琮为永安县男,又监国史。

癸未,日初出及将入时,其中并有乌色,大如鸡卵,经四日灭。

戊子,北周上柱国大前疑越王宇文盛为太保,相州总管大右弼蜀公尉迟迥为大前疑,代王宇文达为大右弼。

辛卯,周天元帝宇文赟诏徙邺城石经于洛阳。又诏曰:“洛阳旧都,今既修复,凡是元迁之户,并听还洛州。此外诸民欲往者,亦任其意。河阳、幽、相、豫、亳、青、徐七总管,受东京六府处分。”

三月壬寅,北周上柱国、薛国公长孙览为泾州总管。

丁未,陈帝诏淮北义人率户口归国者,建其本属旧名,置立郡县,即隶近州,赋给田宅,唤订一无所预。

陈皇太子陈叔宝幸太学,诏新安王于辟雍发《论语》题,仍命临海王府限外谘议参军徐伯阳为《辟雍颂》,甚见嘉赏。徐伯阳除镇右新安王府谘议参军事。

庚申,周天元帝还长安,大陈军伍,帝亲擐甲胄,入自青门。皇帝宇文衍备法驾从入。百官迎于青门外。其时骤雨,仪卫失容。

辛酉,周天元帝封赵王宇文招第二子贯为永康县王。

夏四月壬戌朔,北周有司奏言日蚀,不视事。过时不食,天元帝乃临轩。立妃朱满月为天元帝后。

癸亥,北周柱国、大司空、毕王宇文贤为上柱国。

己巳,周天元帝祠太庙。

壬午,周天元帝大醮于正武殿。

陈中卫将军、扬州刺史、始兴王陈叔陵丁所生母彭氏忧去职。顷之,起为中卫将军,使持节、都督、刺史如故。晋世王公贵人,多葬梅岭,及彭氏卒,叔陵启求于梅岭葬之,乃发故太傅谢安旧墓,弃去安柩,以葬其母。初丧之日,伪为哀毁,自称刺血写《涅槃经》,未及十日,乃令庖厨击鲜,日进甘膳。又私召左右妻女,与之奸合,所作尤不轨,侵淫上闻。陈帝谴责御史中丞王政,以不举奏免政官,又黜其典签亲事,仍加鞭捶。帝素爱叔陵,不绳之以法,但责让而已。服阕,又为侍中、中军大将军。

陈前尚书左丞徐俭寻起为中卫始兴王限外咨议参军,兼中书舍人。又为太子中庶子,迁贞威将军、太子左卫率,舍人如故。

夏五月乙巳,陈帝诏曰:“昔轩辕命于风后、力牧,放勋咨尔稷、契、朱武,冕旒垂拱,化致隆平。爰逮汉列五曹,周分六职,设官理务,各有攸司,亦几期刑措,卜世弥永,并赖群才,用康庶绩。朕日昃劬劳,思弘治要,而机事尚拥,政道未凝,夕惕于怀,罔知攸济。方欲仗兹舟楫,委成股肱,征名责实,取宁多士。自今应尚书曹、府、寺、内省监、司文案,悉付局参议分判。其军国兴造、征发、选序、三狱等事,前须详断,然后启闻。凡诸辩决,务令清乂,约法守制,较若画一,不得前后舛互,自相矛盾,致有枉滞。纡意舞文,纠听所知,靡有攸赦。”

辛亥,北周以洺州襄国郡为赵国,以齐州济南郡为陈国,以丰州武当、安富二郡为越国,以潞州上党郡为代国,以荆州新野郡为滕国,邑各一万户。令赵王宇文招、陈王宇文纯、越王宇文盛、代王宇文达、滕王宇文逌并之国。

癸丑,有流星大如斗,出太微,落落如遗火。

周天元帝肆行非度,昏虐日甚。上大将军、岐国公斛斯征以荷周高祖重恩,尝备位师傅,若生不能谏,死何以见高祖。乃上疏极谏,指陈帝失,帝不纳。译因谮之,遂下征狱。狱卒张元哀之,乃以佩刀穿狱墙,遂出之。元卒被拷而终无所言。帝大怒,购征甚急。会开府仪同三司、天官司会赵煚迁御正上大夫。煚与宗伯斛斯征素不协,煚上密奏曰:“征自以负罪深重,惧死遁逃,若不北窜匈奴,则南投吴越。征虽愚陋,久历清显,奔彼敌国,无益圣朝。今者炎旱为灾,可因兹大赦。”帝从之。征赖而获免,煚卒不言。

是月,周天元帝遣使简视京兆及诸州士民之女,充选后宫。

突厥他钵可汗绝北周和亲,寇并州。

甲寅,陈帝诏曰:“旧律以枉法受财为坐虽重,直法容贿其制甚轻,岂不长彼贪残,生其舞弄?事涉货财,宁不尤切?今可改不枉法受财者,科同正盗。”

六月庚辰,陈镇前将军、豫章王陈叔英为镇南将军、江州刺史。

丙戌,陈征南将军、江州刺史、鄱阳王陈伯山为中权将军、护军将军。

北周咸阳有池水变为血。发山东诸州民,修长城。

北周大后丞杨坚为右司武,

北周仪同三司、司武上士卢贲加开府。时杨坚为大司武,贲知坚为非常人,深自推结。

秋七月庚寅,北周大司空、毕王宇文贤为雍州牧,右司武、随国公杨坚为大前疑,柱国、荥阳公司马消难为大后丞。

随公杨坚与大将军宇文庆言及天下事,谓庆曰:“天元实无积德,视其相貌,寿亦不长。加以法令繁苛,耽恣声色,以吾观之,殆将不久。又复诸侯微弱,各令就国,曾无深根固本之计。羽翮既剪,何能及远哉!尉迟迥贵戚,早著声望,国家有衅,必为乱阶。然智量庸浅,子弟轻佻,贪而少惠,终致亡灭。司马消难反覆之虏,亦非池内之物,变成俄顷,但轻薄无谋,未能为害,不过自窜江南耳。庸、蜀险隘,易生艰阻,王谦愚蠢,素无筹略,但恐为人所误,不足为虞。”

辛卯,陈朝初用大货六铢钱,以一当五铢之十,与五铢并行。

丙申,周天元帝纳大后丞司马消难女司马令姬为正阳宫皇后。册曰:“坤道成形,厚德于焉载物;阴精迭运,重光所以丽天。在昔皇王,膺干御历,内政为助,昭被图篆。惟尔门积庆灵,家韬休烈,徽音令范,无背一时。是用命尔,作俪皇极。尔其克励婉心,肃膺盛典,追皇、英之逸轨,庶任、姒之芳尘,袆翟有光,粢盛无怠,虽休勿休,以隆嘉祚。”尊天元帝太后李娥姿为天皇太后。

壬子,周天元帝改天元帝后朱满月为天皇后。立贵妃元乐尚为天右皇后,德妃陈月仪为天左皇后。凡四后云。

元乐尚,河南洛阳人也。开府元晟之第二女。年十五,被选入宫,拜为贵妃。

陈月仪,自云颍川人,大将军陈山提第八女也。大象元年六月,以选入宫,拜为德妃。

陈山提本高氏之隶。仕北齐,官至特进、开府、东兖州刺史、谢阳王。高祖平齐,拜大将军。

元晟,少以元氏宗室,拜开府。

周帝即位踰年,便恣声乐,采择天下子女,以充后宫。好自矜夸,饰非拒谏。禅位之后,弥复骄奢,耽酗于后宫,或旬日不出。公卿近臣请事者,皆附奄官奏之。所居宫殿,帷帐皆饰以金玉珠宝,光华炫耀,极丽穷奢。及营洛阳宫,虽未成毕,其规模壮丽,踰于汉魏远矣。唯自尊崇,无所顾惮。国典朝仪,率情变改。后宫位号,莫能详录。每对臣下,自称为“天”。以五色土涂所御天德殿,各随方色。又于后宫与皇后等列坐,用宗庙礼器樽彝珪瓒之属以饮食焉。又令群臣朝天台者,皆致斋三日,清身一日。车旗章服,倍于前王之数。既自比上帝,不欲令人同己。尝自带绶及冠通天冠,加金附蝉,顾见侍臣武弁上有金蝉,及王公有绶者,并令去之。又不听人有“高大”之称,诸姓高者改为姜,九族称“高祖”者为长祖,“曾祖”为次长祖,官名凡称“上”及“大”者改为长,有“天”者亦改之。又令天下车皆以浑成木为轮,禁天下妇人皆不得施粉黛之饰,唯宫人得乘有辐车,加粉黛焉。

八月庚申,周天元帝行幸同州。

甲子,青州义主朱显宗等率所领七百户入附于陈朝。

陈南康王陈方泰起为宁远将军,直殿省。寻加散骑常侍,量置佐史。

丁卯,陈帝幸大壮观,因大阅武。命都督任忠领步骑十万,陈于玄武湖,都督陈景领楼舰五百,出于瓜步江,帝登玄武门观,宴群臣以观之。因幸乐游苑,设丝竹会。

壬申,周天元帝还长安。

甲戌,周天元帝以天左皇后父大将军陈山提、天右皇后父开府元晟并为上柱国。山提封鄅国公,晟封翼国公。上仪同杨雄为邗国公,乙弗寔戴国公。邑各五千户。

上柱国、鄅国公陈山提除大宗伯。

初,周高祖作刑书要制,用法严重。及天元帝即位,以海内初平,恐物情未附,乃除之。至然帝荒淫日甚,恶闻其过,诛杀无度,疏斥大臣。又数行肆赦,为奸者皆轻犯刑法,政令不一,下无适从。至是,又广《刑书要制》,而更峻其法,谓之《刑经圣制》。大醮于正武殿,告天而行焉。其法深刻,宿卫之官,一日不直,罪至削除。逃亡者皆死,而家口籍没。上书字误者,科其罪。鞭杖皆百二十为度,名曰天杖。其后又加至二百四十。又作礔历车,以威妇人。其决人罪,云与杖者,即一百二十,多打者,即二百四十。帝既酣饮过度,尝中饮,有下士杨文祐白宫伯长孙览,求歌曰:“朝亦醉,暮亦醉。日日恒常醉,政事日无次。”郑译奏之,帝怒,命赐杖二百四十而致死。后更令中士皇甫猛歌,猛歌又讽谏。郑译又以奏之,又赐猛杖一百二十。是时下自公卿,内及妃后,咸加棰楚,上下愁怨。

戊寅,陈帝重幸大壮观,集众军振旅还宫。

是时散骑常侍、宁远将军、南康王陈方泰当从,启称所生母疾,不行,因与亡命杨钟期等二十人,微服往民间,淫人妻,为州所录。又率人仗抗拒,伤禁司,为有司所奏。陈帝大怒,下方泰狱。方泰初但承行淫,不承拒格禁司,帝曰不承则上刑,方泰乃投列承引。于是兼御史中丞徐君敷奏曰:“臣闻王者之心,匪漏网而私物,至治之本,无屈法而申慈。谨案南康王陈方泰宗属虽远,幸托葭莩,刺举莫成,共治罕绩。圣上弘以悔往,许其录用,宫闱寄切,宿卫是尸。岂有金门旦启,玉舆晓跸,百司驰骛,千队腾骧,惮此翼从之劳,亡兴晨昏之请?翻以危冠淇上,袨服桑中,臣子之諐,莫斯为大,宜从霜简,允置秋官。臣等参议,请依见事,解方泰所居官,下宗正削爵土。谨以白简奏闻。”帝可其奏。寻复本官爵。

壬午,北周上柱国、雍州牧、毕王宇文贤为太师,上柱国、郇国公韩建业为大左辅。是月,所在有蚁群斗,各方四五尺,死者什八九。

九月乙卯,北周酆王宇文贞为大冢宰。上柱国、徐州总管、郧国公韦孝宽为行军元帅,率行军总管杞国公宇文亮、郕国公梁士彦、平原公元景山、临贞公杨素、蔡阳公李彻、邺公崔弘度、上仪同李雄、天官都上士段文振以伐陈。遣御正杜杲、礼部、夏阳县伯薛舒使于陈。

北周御正下大夫裴肃以行军长史从韦孝宽征淮南。

冬十月壬戌,周天元帝幸道会苑,大醮,以高祖武皇帝配。醮讫,论议于行殿。是岁,初复佛像及天尊像。至是,天元帝与二像俱南面而坐,大陈杂戏,令京城士民纵观。

甲戌,陈安前将军、祠部尚书晋安王陈伯恭为军师将军、尚书右仆射。尚书仆射陆缮为尚书左仆射,领扬州大中正,别敕令与徐陵等七人参议政事。

陈散骑常侍、御史中丞徐君敷奏曰:“臣闻车屦不俟,君命之通规,夙夜匪懈,臣子之恒节。谨案云旗将军、持节、都督吴兴诸军事、吴兴太守武陵王伯礼,早擅英猷,久驰令问,惟良寄重,枌乡是属。圣上爱育黔黎,留情政本,共化求瘼,早赴皇心,遂复稽缓归骖,取移凉燠,迟回去鹢,空淹载路,淑慎未彰,违惰斯在,绳愆检迹,以为惩诫。臣等参议以见事免伯礼所居官,以王还第,谨以白简奏闻。”诏曰:“可”。武陵王陈伯礼免官,以王还第

陈东中郎将、吴兴太守、桂阳王陈伯谋加散骑常侍。

北周相州人段德举谋反,伏诛。

十一月辛卯,陈帝诏曰:“画冠弗犯,革此浇风,孥戮是蹈,化于薄俗。朕肃膺宝命,迄将一纪,思经邦济治,忧国爱民,日仄劬劳,夜分辍寝,而还淳反朴,其道靡阶,雍熙盛美,莫云能致。遂乃鞫讯之牒,盈于听览,舂釱之人,烦于牢犴。周成刑措,汉文断狱,杼轴空劳,邈焉既远。加以蕞尔丑徒,轶我彭、汴,淮、汝氓庶,企踵王略,治兵誓旅,义存拯救。飞刍挽粟,征赋颇烦,暑雨祁寒,宁忘咨怨。兼宿度乖舛,次舍违方,若曰之诚,责归元首,愧心斯积,驭朽非惧。即建子令月,微阳初动,应此嘉辰,宜播宽泽,可大赦天下。”

北周行军元帅韦孝宽徇地淮南。分遣杞公宇文亮攻黄城,郕公梁士彦攻广陵。上开府、郢州刺史于顗以水军总管率开府元绍贵、上仪同毛猛等,以舟师自颍口入淮。陈防主潘深弃栅而走。

甲午,梁士彦率化政公宇文忻、邺公崔弘度、司水贺娄子干至肥口,陈将潘琛率兵数千来拒战,隔水而阵。忻遣弘度谕以祸福,琛至夕而遁。

乙未,周天元帝幸温汤。

戊戌,北周行军元帅韦孝宽与于顗进围寿阳。周天元帝行幸同州。

辛丑,陈车骑将军、南兗州刺史淳于量为上流水军都督;平北将军、中领军樊毅都督北讨诸军事,加安北将军;散骑常侍、左卫将军任忠都督北讨前军事,加平北将军;前丰州刺史皋文奏率步骑三千趣阳平郡。

壬寅,周天元帝还长安。

周天元帝每巡幸,恒委大前疑杨坚居守。时帝为《刑经圣制》,其法深刻。坚以法令滋章,非兴化之道,切谏,不纳。坚位望益隆,帝颇以为忌。帝有四幸姬,并为皇后,诸家争宠,数相毁谮。帝每忿怒,谓后曰:“必族灭尔家!”因召坚,命左右曰:“若色动,即杀之。”坚既至,容色自若,乃止。

癸卯,陈左卫将军任忠率步骑七千趣秦郡。

丙午,陈仁威将军、合州刺史鲁广达率众入淮,安北将军樊毅领水军二万自东关入焦湖,右卫将军萧摩诃率步骑趣历阳。为掎角拒周军。

戊申,北周行军元帅韦孝宽拔寿阳,陈守将吴文立降。郕公梁士彦拔广陵。杞公宇文亮拔黄城,辄破江侧民村,掠其生口,以赐士卒。孝宽初到淮南,所在皆密送诚款。然彼五门,尤为险要,陈人若开塘放水,即津济路绝。孝宽遽令分兵据守之。陈刺史吴文育果遣决堰,已无及。

辛亥,周军进陷陈霍州。上仪同李雄以轻骑数百至硖石,说下十余城。于顗引师围硖石,守将许约惧而降。临贞公杨素别下盱眙、钟离。

北周平东将军、仪同三司崔仲方为少内史,奉使淮南而还。

北周上开府仪同三司、邺县公崔弘度以前后勋,进位上大将军,袭父爵安平县公。

北周上开府、郢州刺史于顗拜东广州刺史。

北周车骑大将军、开府仪同三司李彻授淮州刺史,安集初附,甚得其欢心。

北周上仪同大将军李雄拜豪州刺史。

北周左守庙大夫、武威县公宇文弼改封安乐县公,增邑六百户,赐物六百段,加以口马。除浍州刺史,俄转南司州刺史。

北周小内史、当亭县公贺若弼与韦孝宽伐陈,攻拔数十城,弼计居多。拜寿州刺史,改封襄邑县公。

癸丑,陈新除中卫大将军、扬州刺史、始兴王陈叔陵为大都督,总督水步众军。

齐平已后,山东之人,犹杂用齐氏旧钱。丁巳,北周初铸永通万国钱,以一当十,与五行大布并行,凡三品并用。

十二月戊午,周天元帝以灾异屡见,御路寝,见百官。诏曰:“穹昊在上,聪明自下,吉凶由人,妖不自作。朕以寡德,君临区宇,大道未行,小信非福。始于秋季,及此玄冬,幽显殷勤,屡贻深戒。至有金入南斗,木犯轩辕,荧惑干房,又与土合,流星照夜,东南而下。然则南斗主于爵禄,轩辕为于后宫,房曰明堂,布政所也,火土则忧孽之兆,流星乃兵凶之验。岂其官人失序,女谒尚行,政事乘方,忧患将至?何其昭著,若斯之甚。上瞻俯察,朕实惧焉。将避正寝,斋居克念,恶衣减膳,去饰撤悬,披不讳之诚,开直言之路。欲使刑不滥及,赏弗踰等,选举以才,宫闱修德。宜宣诸内外,庶尽弼谐,允协民心,用消天谴。”于是舍仗卫,往天兴宫。百官上表劝复寝膳,许之。

甲子,周天元帝还宫。御正武殿,集百官及宫人内外命妇,大列妓乐,又纵胡人乞寒,用水浇沃为戏乐。

乙丑,陈南北兗、晋三州,及盱眙、山阳、阳平、马头、秦、历阳、沛、北谯、南梁等九郡民,并自拔还江南。谯、北徐州又陷。自是淮南之地尽没于北周矣。

陈诸将并无功,尽失淮南之地,仁威将军、合州刺史、中宿县侯鲁广达因免官,以侯还第。

乙丑,周天元帝行幸洛阳。帝亲御驿马,日行三百里。四皇后及文武侍卫数百人,并乘驿以从。仍令四后方驾齐驱,或有先后,便加谴责,人马顿仆相属。

北周开府仪同大将军、内史上大夫、沛国公郑译颇专权,时帝幸东京,译擅取官材,自营私第,坐是复除名为民。刘昉数言于帝,帝复召之,顾待如初。诏领内史事。

己巳,陈帝令非军国所须,多所减损,归于俭约。诏曰:“昔尧、舜在上,茅屋土阶,汤、禹为君,藜杖韦带。至如甲帐珠络,华榱璧珰,未能雍熙,徒闻侈欲。朕企仰前圣,思求讼平,正道多违,浇风靡乂。至今贵里豪家,金铺玉舄,贫居陋巷,彘食牛衣,称物平施,何其辽远。爟烽未息,役赋兼劳,文吏奸贪,妄动科格。重以旗亭关市,税敛繁多,不广都内之钱,非供水衡之费,逼遏商贾,营谋私蓄。靖怀众弊,宜事改张。弗弘王道,安拯民蠹?今可宣勒主衣、尚方诸堂署等,自非军国资须,不得缮造众物。后宫僚列,若有游长,掖庭启奏,即皆量遣。大予秘戏,非会礼经,乐府倡优,不合雅正,并可删改。市估津税,军令国章,更须详定,唯务平允。别观离宫,郊间野外,非恒飨宴,勿复修治。并勒内外文武车马宅舍,皆循俭约,勿尚奢华。违我严规,抑有刑宪。所由具为条格,标榜宣示,令喻朕心焉。”

癸酉,陈平北将军、监南兗州沈恪改授散骑常侍、翊右将军,监南徐州。又遣电威将军裴子烈领马五百匹,助恪缘江防戍。开远将军徐道奴镇栅口,前信州刺史杨宝安镇白下。

戊寅,陈安北将军、中领军樊毅为镇西将军、都督荆郢巴武四州水陆诸军事。

己卯,周天元帝还宫。

陈安远将军程文季自北周逃归,至涡阳,为边吏所执,还送长安,死于狱中。是时陈朝既与周绝,不之知也。

程文季长史戚衮得归建康。仍兼国子助教,除中卫始兴王府录事参军。

陈光远将军、钟离太守周罗睺授使持节、都督霍州诸军事。平山贼十二洞,除右军将军、始安县伯,邑四百户,总管检校扬州内外诸军事。赐金银三千两,尽散之将士,分赏骁雄。陈帝深叹美之。出为晋陵太守,进爵为侯,增封一千户。除太仆卿,增封并前一千六百户。寻除雄信将军,使持节、都督豫章十郡诸军事、豫章内史。狱讼庭决,不关吏手,民怀其惠,立碑颂德焉。

陈平西将军、长沙王陈叔坚为翊左将军、丹阳尹。

陈侍中、中书令、领左骁骑将军孔奂转太常卿,侍中、中正并如故。

陈戎昭将军、太中大夫虞寄卒,时年七十。寄少笃行,造次必于仁厚,虽僮竖未尝加以声色,至于临危执节,则辞气凛然,白刃不惮也。自流寓南土,与兄荔隔绝,因感气病,每得荔书,气辄奔剧,危殆者数矣。前后所居官,未尝至秩满,才期年数月,便自求解退。常曰:“知足不辱,吾知足矣。”及谢病私庭,每诸王为州将,下车必造门致礼,命释鞭板,以几杖侍坐。常出游近寺,闾里传相告语,老幼罗列,望拜道左。或言誓为约者,但指寄便不欺,其至行所感如此。所制文笔,遭乱多不存。

陈征南府谘议参军岑之敬卒,时年六十一。太子嗟惜,赙赠甚厚。有集十卷行于世。子岑德润,有父风,官至中军吴兴王记室。

北周柱国、大后丞司马消难出为郧州总管。

北周中州总管王庆授小司徒,加上大将军、总管汾石二州五镇诸军事、汾州刺史。又除延州总管,进位柱国。

北周褒中郡公韩明位至上大将军、黎州刺史。

北周小司马元亨为洛州刺史。

北周开府仪同三司、司宗中大夫柳机迁御正上大夫。机见帝失德,屡谏不听,恐祸及己,托于郑译,阴求出外,于是拜华州刺史。

北周前驱中大夫、济阳县伯伊娄谦进爵为侯,加位开府。

北周开府仪同三司、京兆尹卫玄以忤旨免官。

北周上仪同大将军、太子谏议、安邑县子乐逊进爵崇业郡公,增邑通前二千户,又为露门博士。

北周冢宰司录、北平县子张煚加仪同,进爵为伯。

北周仪同萧吉以朝政日乱,上书切谏。帝不纳。萧吉,字文休,前梁长沙宣武王萧懿之孙也。博学多通,尤精阴阳算术。江陵陷,遂归于周,为仪同。

北周河内郡公独孤罗除楚安郡守,授仪同大将军。

北周齐驭下大夫唐令则齐驭下大夫官至乐部下大夫。

北周小宫尹皇甫绩录前后功,封义阳县男,拜畿伯下大夫,累转御正下大夫。

北周御正下大夫李德林赐爵成安县男。

北周太安郡公阎庆既衰老,恒婴沉痼。天元帝以其先朝耆旧,特异常伦,乃诏太子至第问疾。赐布帛千段。医药所须,令有司供给。

北周襄州总管治中卢恺征拜东京吏部大夫。

北周鲁阳县公阳雄追封鲁阳郡公,邑三千五百户,赠陈曹莒汴四州刺史。谥曰“怀”。

北周上柱国、张掖公王杰薨,时年六十五。赠河鄯邓延洮宕翼七州诸军事、河州刺史,追封鄂国公。谥曰“威”。

前北齐大将军司马孙灵晖卒。

前北齐骠骑将军羊烈卒。烈家传素业,闺门修饰,为世所称。一门女不再醮。魏太和中,于兖州造一尼寺,女寡居无子者并出家为尼,咸存戒行。

周人购齐帝高绍义于突厥他钵可汗,又使洛州刺史贺若谊往说之。他钵犹不忍,遂伪与绍义猎于马邑,谊以兵追之,遂擒绍义。

突厥阿史那他钵可汗病且卒,谓其子阿史那菴罗曰:“吾闻亲莫过于父子。吾兄不亲其子,委地于我。我死,汝当避大逻便也。”及他钵卒,国中将立大逻便,以其母贱,众不服。菴罗母贵,突厥素重之。尔伏可汗阿史那摄图最后至,谓国中曰:“若立菴罗者,我当率兄弟以事之;如立阿史那大逻便,我必守境,利刃长矛以相待矣。”摄图长而且雄,国人皆惮,莫敢拒者,竟以菴罗为嗣。大逻便不得立,心不服菴罗,每遣人骂辱之。菴罗不能制,因以国让摄图。国中相与议曰:“四可汗之子,摄图最贤。”因迎立之,号伊利俱卢设莫何始波罗可汗,一号沙钵略。治都斤山。菴罗降居独洛水,称第二可汗。大逻便乃请摄图曰:“我与尔俱可汗子,各承父后。尔今极尊,我独无位,何也?”摄图患之,以为阿波可汗,还领所部。